◎APH自律聲明〈注意!此篇文章乃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 powers ヘタリア,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並無直接關連。〉

◎有遵守禮儀,以人名稱呼及插入不相關符號。

◎配對為中|國和台|灣。

◎敬請不能接受者盡快點紅色叉叉逃生。

 

 


        大雨傾盆而下。

        「玩夠了嗎?」

        趴在泥地裡,他撐著傘,不若平時高高俯視她的狼狽,而是蹲下身,為她擋去部分風雨;傘緣滾下一串剔透,落在她臉側濺起小小的水珠。

        他的聲音這樣輕、像根羽毛輕輕搔刮耳膜,卻又這樣重、比剛剛打在她身上的雨水還重,重的讓人抬不起頭。

        「跟我回家吧。」

        他的手很白,讓絳紅色的衣袖和灰白的雨幕襯著、玉雕似的,卻又讓時間磨出粗礪的繭和深淺不一的疤痕,失了精緻,竟顯得更可靠幾分。

        熟悉又陌生。

        她愣愣地看著那隻手。牽過她的手、摸過她的頭,執筆寫字作畫、雕刻、泡茶、燒菜、種植花木、握刀⋯舉槍⋯⋯

        --雨水漸漸蓄積在眼眶裡,水位慢慢上漲。

        水幕重重、煙雨瀰漫,將眼前的人事物都泛上一層陳舊的黃,像是時光也被倒回從前。

        她見過這隻手最完好的時候,乾淨修長、光潔無暇。從最遙遠的最初開始,一幅幅畫面向後翻頁,細數那一條條傷疤的來歷,不清楚的部分只能跳過;隨著陪伴在他身邊的時日銳減,不知來歷的傷痕漸多。

        --堤坊倒塌,勢不可當。

        最後的最後,他遙遙從初始的那一刻向她走來,橫越那麼多記憶,好的、壞的⋯⋯一切。

        幻覺和現實交疊,只剩下一隻大掌,攤在她眼前。

        --江水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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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上觥籌交錯。

        為體貼海外來客,餐桌上既有中式瓷盞、亦有玻璃製的酒器,遠遠望見晚宴的主辦人進了大廳,幾個眼尖的金髮客人默契的停下談笑向他舉杯。束著長馬尾的青年嘴角噙笑,一身月白中衣、外罩絳紅圓領儒袍,足蹬墨色長靴;點漆似的鳳目眸光流轉、頷首回禮,沉穩的步伐間,祥龍騰雲暗繡燦燦生輝,貴氣撲面而來。

        「Hey!王耀!」一隻手就這樣毫無預警的重重拍在他背上,王耀微微傾身卸去對方的力道,站穩身子方才回首,意料之內,是那張燦爛張揚到從來不知修飾為合物的笑臉,「好久不見啦,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嘛。」

        假做整理衣襟,他不著痕跡的撥開阿爾弗雷德那隻看似友好的手,同樣微笑以對,「托你的福,我最近確實過得不差。」

        不用感謝我啦,那是世界英雄應該做的!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因為我確實沒有感謝你的意思。

        話說王耀,你家的東西是很好吃啦,可是你不覺得⋯⋯菜色好像有點單調呀?

        瓊斯先生有什麼高見?

        就是那個啊⋯那個!

        那個?

        沒有和漢堡和可樂,什麼宴會就都不完美啦!

        ⋯⋯

        HAHAHA☆

        注意到阿爾弗雷德似乎又在給自己和別人添麻煩,亞瑟按住疼痛不已的太陽穴,強撐住自己的紳士風度走來加入話題。

        只是在討論飲食而已,幸好幸好,阿爾這次還算有點分寸,沒提⋯⋯什麼不該提的。

        粗眉紳士鬆了一口氣,他低頭啜了口紅酒,暗暗關注大廳內其他人的動向:本田夾起一塊糖醋魚準備送入口中、威尼斯諾興致沖沖的拉著路德維希尋找中國式的義大利麵、鬍子渾蛋端著酒杯向娜塔莉亞問好,後者的表情似乎隨時準備潑他一臉紅酒(亞瑟非常希望她能這麼做)、伊凡一如往常笑容可掬卻讓人背後發毛,和托里斯聊天聊得很開心⋯⋯

        宴會的氣氛就跟平時開國際會議一樣,輕鬆又混亂。咦?這麼說來他們平常開會的氣氛似乎也太輕鬆了?

        「對了,小灣呢?」

         剛剛入口的紅酒隨著這句話頓時誤入氣管,亞瑟被嗆得七葷八素。

         不遠處的菊雙手一顫,魚肉被抖下筷尖、落進紅豆湯裡,濺了一桌湯湯水水。

         走起路來總是連蹦帶跳的威尼斯諾僵硬了一瞬,導致雙腳落地時沒有站穩;站在他身後的路德維希卻不像平時那般反應敏捷的扶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他摔倒順便帶倒一個花瓶--至少路德維希接住了這個--潑了兩人一身狼狽。

         法蘭西斯生平第一次在搭訕的時候咬到舌頭,痛得他當場噴淚;娜塔莉亞冷冷睨了他一眼,終究沒有落井下石,只是端著酒默默走開。

         伊凡瞇細雙眼瞥向所有混亂的中心,笑意更深,意義不明。

         阿爾弗雷德笑的沒心沒肺,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造成這些意外的罪魁禍首,無視亞瑟幾乎毫不掩飾地肢體暗示,他執意再次這樣輕描淡寫的在龍的逆鱗上踏上一腳,「怎麼今天晚上沒出現?我也有一陣子沒看過她了。」

         王耀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將酒水注滿,「小孩子家家參加什麼宴會?」

        「她不小了吧?不管是喝酒、考駕照、投票選總統還是跟人上床,基本上都可以自己做決定了,更何況只是參加宴會?」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他的金髮就和他的笑容一樣刺眼,「把小孩管太嚴才會讓她長不大。」

         晃了晃手中的酒液,冷不防遞到王耀面前,要求碰杯,「⋯⋯你不這麼覺得嗎?」

         女孩的兄長抬眸,自稱英雄的青年並未閃避他的視線,一如過去每次多管閒事的態度,充斥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不知死活。

         他輕笑,歛目與阿爾弗雷德乾了這杯酒,「看來,關於教育孩子的問題,我們還有很多可以交流的空間。」

         「哈哈哈,我也這麼想!」

         王耀低頭,窗外月在杯中酒投下倒影,蒼白的盪漾著。

         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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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宅院內,竟少有人聲,想是因為今晚的宴席,都到大廳附近忙碌去了吧?若在平時,必然不是這樣冷清的。

         --雖是那樣穩重⋯但他畢竟是個愛熱鬧的人,哪裡忍得這樣的冷清呢?

        小鹿似的步伐在空蕩蕩的長廊上輕盈著,灣娘舉目望去,月華如水,流瀉一庭院的清輝;翻修了不少地方,明明小時候就在這個庭院玩耍了那麼長久的一段時光,如今舊地重遊,竟是陌生至此。

        再久遠的時光,也沒能雪白她的髮,卻輕易使繁華三千如流水、青史成灰。

        撫著陳舊的漆木圍欄,她緩步前行,比對舊日痕跡,她試著拼湊兄長這些年來過的日子--沒了她們這些弟妹的日子。

        停了步伐,他的書房已然近在眼前。

        雖然嘴上說會對她疼愛備至,但有些禁忌終究還是碰不得的--灣娘這樣告誡自己。

        但她仍著魔似的上前,抬起手來、貼上門板。

        門沒鎖上。

        單薄的門板沒能扛住灣娘施力的重量,伴隨絞鍊的吱呀聲,她也順勢進入被她視為禁忌的書房內。

        裡面並不如她印象中的開闊--應該的,畢竟她也不再是當年的小豆丁--擺設卻是到目前為止最貼近她的回憶的地方。正中央擺著一張大理石案桌,案上堆著文房四寶、卷宗若干,犀角雕成的筆海、內插的筆像是小樹林;西牆上懸著一幅青竹水墨圖,若她的記憶沒出差錯,那幅圖應該是某次王耀生日、本田菊送他的禮物。

        牆腳的蹴鞠是他們幼時踢慣了的,灣娘認得這個花色。有次仁勇洙逞能,不小心把球踢得太高、讓球飛到牆外,耀哥說怕是破了,還安慰他們有空就去買個新的,可惜他後來一直很忙,這個有空拖著拖著,就像這個蹴鞠一樣叫人遺忘了。

        --沒想到耀哥竟然撿回來了。

        素手撫著褪了色的蹴鞠,一時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

        右邊的洋漆架上,展著一把摺扇,黃絹黑字。那秀挺的小楷、那詩,字字句句都是耀哥手把手教給小香、再看著他寫出來的,下邊吊著灣娘用黑金雙色線打成的絡子,拴著紫荊和梅花造型的玉扇墜,後來為著這把摺扇歸誰鬧了半天⋯⋯

        還有茶几上的青花瓷瓶、窗邊的小山盆景⋯⋯

        灣娘有些暈眩,太多畫面和情緒一股腦兒地湧上來,她步步後退、竟是那扇闔上的木門給了她依靠。

        仔細摩娑著那扇木門,紅漆斑駁,和近期粉刷過的白牆有些不太協調,小時候的灣娘老碰不著門把,想找在裡面辦公的耀哥哥往往是用哭的、把裡面的人哭出來。

        長大了的灣娘已經不輕易哭給哥哥看了。她輕輕讓後腦杓抵在門板上,像是門板就是那個人不寬卻結實的胸膛,眼眶微紅、復又淺淺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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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結束了那場晚會。

        斜倚在宴會廳裡的某張椅子上,王耀將手掌蓋在臉上,疲倦感像是打從骨子裡滲透出來、從內到外。

        不得不說瓊斯那個金毛小鬼雖然幼稚自大,卻的確有他的能耐--至少在惹人生氣這回事情上確實很有能耐。

        「小灣呢?」

        「把小孩管得太嚴才會讓她長不大。」

        「你不這麼覺得嗎?」

        與其說他是聽了阿爾弗雷德的話感到不悅,不如說他氣的是他提到灣娘時、那種自然而然的熟稔和親暱。

        「小灣呢?」

        --小灣?小灣也是你能叫的?

        「把小孩管得太嚴才會讓她長不大。」

        --長不大又何妨?我有本事護著她當一輩子的孩子,這點柯克蘭給不了你、給不了香,但我可以給她!

        但⋯⋯

        「你不這麼覺得嗎?」

        太陽穴一陣抽痛,王耀不由得悶哼出聲。

        他可以不在意那個金毛小鬼的叫囂,卻無法忽視灣兒的想法。

        距離灣娘搬回王府也將近半年,他陷入繁忙的公務裡,好不容易同居在一片屋簷下,兄妹倆竟沒片刻好好坐在一起說些體己話,幾次匆匆瞥過她的面容,也少有開顏。

        對於近年的強硬,他不曾後悔;對待孩子不能一昧嬌慣,那會害了她的。

        --但那並不代表他不在意灣娘的心情。

        一家人有什麼話說不開呢?他曾是這樣樂觀地想著,可如今抽不開時間和家人相處的也是他。

        灣兒⋯⋯怨他麼?

        多少年過去了,他其實都沒怎麼懂得妹妹的想法--也沒機會去懂。想說一家人能有什麼說不開的,早早把人帶回家、相處久了,也許他就能懂她了--或者灣兒自己就能想開了呢?

        不得不說對於瓊斯那個小鬼和灣兒的關係曾經讓他很是惱怒,可到現在,他才發覺,他真正惱怒的是自己。

        --為什麼自己還不夠強大呢?如果自己能強過美\國,那灣兒哪裡還需要去接近那些外人呢?

        --如果自己足夠強大了,是不是,灣兒就能像以前一樣放心依靠他了呢?

        閉上眼睛,灣兒、香、勇洙甚至本田菊⋯⋯他們兒時的笑臉彷彿就在眼前,可惜那是碰不得的,一碰是會消散的。

        ⋯⋯早在很久以前,就消散了。

        王耀搖搖頭。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香已經回到他身邊,勇洙雖然傻頭傻腦的、倒也還算乖巧,和本田⋯菊的相處上儘管仍有些疙瘩,不過也算得上順利。

        而灣兒⋯⋯

        他望向窗外,月至中天。

        灣兒此時⋯⋯怕也是早早睡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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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人群,當然就沒有必要強撐傲骨,什麼時候,連把疲憊流露在面容上也是一種難得的奢侈?

        忘了吧,那想必也已經變成床頭故事最喜歡的開頭:在很久很久以前⋯⋯

        都說要向前看、向前走,獨自一人的時候,過往卻不時自孤獨的陰影裡突然侵襲,叫人猝不及防。

        灣娘提著自家出產的金門高粱,在自己的小院裡、一棵梅花樹下的石桌邊落座。

        聽小香有一次狀似無意地談起,自己現在居住的小苑從格局設計到裝潢布置,一磚一瓦都讓耀哥費了不少心思,在她搬進來以前,閒暇無事時、耀哥就喜歡一個人在這個院子裡自斟自飲。

        她舉杯,冬風寒冽,刮落凜紅點點,落進杯中;她飲盡,酒入愁腸,唇齒間盡是傲梅芬芳。

        --孤月、殘酒,和自己的影子⋯⋯耀哥,這就是你過去日日所見的夜色麼?

        朔風呼號,狀似嗚咽。

        她又喝了一杯。

        一點晶瑩落在她的鼻尖上,抬眼,竟是飄起鵝毛細雪。

        再一杯。

        薄雪漫舞,讓這寂寞的夜色更深、更冷。

        灣娘重重將酒杯頓在桌上,昂首高歌;小小的俏臉浮上霞色,恰似紅梅初綻。

        --當王耀因微醺失去方向感、習慣性地走進這個小小的院落時,映入眼中的,便是這樣的光景。

        莫非是我喝迷了眼睛?不然怎會看到我心愛的梅化了人形、在月下獨舞呢?

        踩著一地銀白,那一抹孤艷越舞越急,像是憑藉著風在旋轉,叫人看了好生心慌,就怕風一停下,那朵紅梅也要隨之飄零委地⋯⋯

        他急步上前,灣娘恰恰結束這一曲,落入他的懷中,一切都顯得這樣順理成章。

        她仰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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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灣兒?」

        「是?」

        「妳覺得⋯這株梅開得好麼?」

 

 

 

 

 

 

 

 

 

 

 

 

後記

月下獨酌      唐 李白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鄉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是的這篇文的靈感來自上面那首詩,雖然和詩中原本想表達的意境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摀臉)(詩仙我對不起您老人家)。

也是前陣子看了不少分析大陸武統台灣的網路文章,就大概幻想了一下要是灣娘真的跟耀君回家會是什麼樣子。

雖說在關於回不回家這件事跟耀君吵得很激烈,但我肯定灣娘是不恨耀君的;事實上,我覺得這樣的爭吵其實正是他們關愛彼此的表示。

耀君因為擔心灣娘一個人在外,希望她早點回家和自己團聚這點不需要解釋,不過,灣娘的反應怎麼說呢?

儘管在耀君看來,灣娘年紀小、一個人在外奮鬥那麼辛苦,還不肯回家讓他照顧這點很難理解,但我覺得,灣娘其實只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同罷了,就好像小孩子都希望自己崇拜的長輩能以自己為榮那樣,如果輕易放棄了、就像小時候那樣什麼都讓長輩幫自己處理,那自己過去堅持那麼久的意義在哪?更別提灣娘的堅持不是她一個人的堅持,還有其他灣家人民的努力。

但在她奮力搏取好成績和耀君的認同時,卻忽略了,耀君這麼希望她回家,也是在向她求取認同--認同自己又能像從前一樣,可以重新庇護他們這些弟妹。

講白了,雙方都在期待對方認同自己,不巧的是,兄妹倆一來缺乏溝通,其次就是他們的期待正好是相悖的。

在分隔兩地的時候,這個問題常常被直接或間接地提起(雖然是爭吵的方式),但表面上的爭執平息,儘管對彼此的關懷始終依舊, 一時不知道怎麼相處也是正常的吧?

我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確實表達這種情感;分離的時候,一方只要專注地想著怎麼把對方帶回家、而一方只要想著怎麼讓對方尊重自己;可一旦真的生活在一起,反而因為吵了太久的架、忘了要怎麼好好跟對方說話。

考慮得太多,反而不曉得有多少話可以放心說出口。

之後讓灣娘自己一個人去逛王宅,其實也是讓她有機會去了解,她的哥哥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讓她回家,為了這個目的,他又在這段時間裡付出多少努力--這些都是她在和哥哥互相爭吵時沒有機會去了解的。

懂得這些後,灣娘才能真正放下那些不甘:失去自由的不甘、不能和哥哥並肩站在世界舞台上的不甘。

灣娘跟耀君本質是很相像的,甚至可以說,灣娘一直都期許自己能成為當年的王耀--強大、神采飛揚,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保護後來失勢的哥哥--可惜事與願違,畢竟這個世界上不需要兩個王耀。

而耀哥需要他的灣兒回家。

這篇文老是出現「過往」「回憶」「很久以前」等等的字眼,希望沒讓諸位看客看到膩煩(下跪)。

月下獨酌,既是在訴說王耀得不到妹妹諒解的寂寞、亦是在描述灣娘得不到哥哥理解的寂寞;其實未必不諒解不理解,只是兩人在相處時總免不了賭氣,那種"我都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不懂我"和"若我體諒你,那誰來體諒我"的賭氣。

(寫到這裡,莫名覺得這兩個人雖然都活了多久,遇到對方還是跟小孩子一樣,實在是⋯⋯無理取鬧的很可愛)

順帶一提,我在打這篇的文一直在找合適的BGM,聽著聽著,越聽越覺得自己描寫的場景和某一首歌很像,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出來?

對啦,就是周杰倫的髮如雪。

本來寫到灣娘唱歌那裡有想讓她唱這首,後來回頭想想,灣娘之所以會突然引吭高歌是因為她想到王耀以前一個人自斟自飲的樣子,前面就說過耀君在灣娘的印象裡是個不甘寂寞的人,那他當時獨自飲酒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呢?越想越難過,為了阻止自己繼續瞎想,才唱起歌來。

想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再悲傷,怎麼可能還會挑感傷的歌來唱呢?(所以可以想見灣娘當時唱的應該是五月天的傷心的人別聽慢歌)(喂!)

不知不覺竟然把後記打了這麼長(快比正文還長了)。

最後提一下結尾的對話。那棵梅樹是耀君親手種下的,一方面是因為灣娘喜歡梅花,所以準備給她的院落裡當然要有一株梅;另一方面,在灣娘回王府前,梅樹就是她的替身,也因此耀君喜歡在那棵樹下喝酒,那會讓他有灣娘就在身邊的錯覺。

會問灣娘覺得梅花開得好不好,實際上是在問灣娘:妳在王府裡過得好不好?妳覺得我有把妳照顧好嗎?

而看到他這樣問,就表示阿爾的問題的確還是有影響的。

重點不在其他國家怎麼看待他跟灣娘的關係、甚至也不在自己的教育方針如何,他只想知道灣娘怎麼看待他。

本來有想在後面加一句:「跟台\灣的梅花比呢?」

可是那樣問就太超過了,而且傷人傷己。說好,要把灣娘的自尊置於何地?說不好,又要把耀君的自尊放在哪裡?

所以就停在這裡吧。或許還有許多需要溝通和磨合的地方,但是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可能吵架、可能傷害對方,可是只要能攜手走在一起,再多一點了解、多體諒彼此一些⋯⋯至少、就不必再寂寞的獨自追憶過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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