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自律聲明〈注意!此篇文章乃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 powers ヘタリア,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並無直接關連。〉

◎有遵守禮儀,以人名稱呼及插入不相關符號。

◎W學園設定。

◎全員ooc

◎敬請不能接受者盡快點紅色叉叉逃生。

 

 

 


妳的手伸展在鮮嫩的長草裡

指尖如玫瑰花一樣透明

妳的眼睛漾著恬靜的微笑

 

有沒有遇過這樣一個人?

--她每個隻字片語都會讓你情願花上一輩子來仔細琢磨。

--你願意付出一切成為她每一次微笑的理由。

--每當她出現,你的視線便在也裝不下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若她不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便在你的腦海中。

對費里西安諾.瓦爾加斯來說,這樣的人……

……他天天都遇的到,且不只一個。

不不不,這不是花心,只是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而每一朵美麗的花都值得好好呵護,請相信,他對每個美人的喜愛都是認真的。

他溫柔、他天真,他付出愛、被人所愛,且樂在其中。

他不明白什麼叫做情傷,也不懂為什麼同時喜愛很多個美人會令人受傷,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麼喜歡一朵玫瑰就不能喜歡另一朵?為什麼欣賞了百合的優雅就不能迷戀茉莉的芳香?

路德很喜歡跟他說教,可是這一次的問題,他卻不予置評。

「說了你也不懂。」更何況,我的感情觀和你完全不同。

這樣嗎?

路德說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吧。


升上高二那年的開學日他遲到了,一路聽著路德在手機的另一端叨唸他的生活習慣真的應該好好改一改,費里西安諾含著早餐的三明治,語焉不詳的敷衍過去。

然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他自己喜歡稱之為命中注定。

--她口中的二次元狗血情節。

匆匆忙忙又邊走邊滑手機的他撞上來不及閃避的可愛新生。

遲到的他、迷路的她。

然後相撞了。

不覺得很適合發展出一段美好的戀情嗎?

「事實上應該說是你撞倒了她而不是你們相撞,而且說真的,費里,你能不能停止在犯錯之後還不停沾沾自喜?」路德維希有些沒好氣,「幸好你們都沒受什麼傷,不然沒結仇就不錯了。」還談戀愛?

「我才不會讓她受傷呢,ve~」那麼美好的女孩子,誰捨得她受傷呢?

路德維希扶額,「你當然不會故意傷害她,但是萬一呢?費里,有時候我真的……」

他捧著自己的雙頰,將手肘撐在桌面上,感覺路德的聲音似乎離他越來越遠,而某道窈窕的倩影卻在腦海裡越發清晰。


「是誰走路不看路……我是說,不好意思,剛剛沒看到有人衝過來。」女孩子摀住被撞紅的額頭,看上去驚怒交加,卻又努力把怒氣壓下去。

而他仍維持著跌坐在地上的姿勢,傻傻望著她。

「同學,你還好嗎?」她已經站起身來,卻對費里西安諾反常的行為流露出擔憂的神態,甚至彎腰向他伸手,想要拉他起來。

那天的陽光正好,不會太過炎熱卻又無比明亮,透過走廊的玻璃窗親吻女孩白裡透紅的側臉,像是細密的撒了一層金粉;圓圓的杏眼在眼角微微收尖上挑,隱隱預告未來即將流露的嫵媚,可是那半融化的焦糖色搭配其他小巧精緻的五官又令她顯得分外純真甜美。

她的手真小,有別於西方人偏向大理石質感的雪白膚色,她象牙白的肌膚在視覺上也透著暖意,讓費里西安諾聯想起本田菊掛在書包上的白玉吊墜,浸潤著陽光,那纖長的指尖白的近乎剔透。

 

雲海洶湧的長空下,牧場時而閃爍,時而黯淡

在我們的巢穴周圍,在我們的視野之內

是鑲著銀邊的金黃色的驢蹄草

是峨參環繞的山毛櫸籬笆

 

費里西安諾偷偷在心裡計算過,他和灣之間的距離。

如果是指成績或人際關係的話,撇開不同年級,他們可以說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如果是指住處的話,從他家走到灣家,要花整整四十分鐘;如果是指兩顆心之間的距離……

--好像很近,費里可以隨時抱她、摟她甚至親吻她的臉頰。

--可是又好像很遠,很多時候灣露出苦惱的表情,若是費里有心去詢問,往往只會被笑著敷衍過去。

「小灣小灣,我最喜歡妳了!」

「好好好,我也喜歡費里。」

--不對。

費里西安諾說不清自己究竟為什麼難過,明明小灣說喜歡他的。

--可是為什麼,這樣的喜歡讓他想哭呢?

時間流逝,他覺得自己跟小灣應該越來越熟悉了,卻又好像不斷在原地踏步,他不確定到底是自己開始膽怯、不敢向前?還是小灣笑著在彼此之間劃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或者,兩者皆是?

輕輕撫著自己寫的情話,他有些茫然了,四周的人卻都陷入自己的私事當中,無暇理會他的異常。

所以還是得靠自己啊……費里西安諾幾乎苦笑,他以前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小灣小灣,」他向女孩招手,有意無意地讓她遠離爭執圈,「妳覺得要配合那些情話在旁邊畫相關的裝飾嗎?」

「我覺得可以啊,但還是看原本設計的布景搭不搭襯。」

難得能被對方用認真的眼神注視,即便是為了工作而不是為了他本人,費里西安諾仍是感覺到一陣狂喜,所有的苦惱就像在轉眼間風化一般。

灣的手很小,卻不若外表那樣美的脆弱,他稍稍收緊握住的力道,她也沒有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受傷或喊疼,只是專注在他所描繪的線條上;他試著踰越男女肢體碰觸的界線,再親近一些、更親暱一點,灣沒有抗拒。

這讓他歡欣又疼痛。

灣的容忍,不過是因為沒有將他當作異性來看待。

靠著女孩子纖柔的肩膀,他笑的天真,心裡卻空落落的。

他知道灣喜歡粉色、喜歡梅花,卻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想再深入地探究時……

「跟你解釋就沒意思啦。」

「自己慢慢想吧,很簡單的。」

……又被敷衍了。

才不簡單呢,一點都不。費里膩在灣的身上,隱隱懷著不可言說的氣惱,或撒嬌或耍賴,就是想要她解釋給自己聽。

貪婪的吸入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卻還是貼不上心。

就像身為歐\美國家的他不理解梅花之於亞\洲國家的她所代表的意義,他所寫出來的情話,不解釋清楚,她也未必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吧?

……但她想理解嗎?

 

這可見的沉靜、沙漏一般的沉靜

陽光追逐的枝苗深處,掛著一隻蜻蜓

像天空撒了手的藍線

像這生著翅膀的時光從我們頭頂降落

 

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費里西安諾很開心。

能伴著美麗的景色和兩個他非常喜歡的人走上一段路,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是吧?

他看的出來小灣和路德之間拘謹的保留著一段空隙,於是努力地試圖填滿這份空白--用笑語、誇張逗趣的舉止。

顯然他做得很成功不是嗎?小灣笑得多開心啊……雖然路德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要求他別再說話。

但他也放柔了神色,看上去不再那麼僵硬了。

「路德維希學長和費里真的很要好呢。」

那是當然的啊,路德雖然看起來很冷淡、生活過得就像機器人一樣一板一眼,不過他真的很會照顧人喔,ve~

當他半掛在路德維希的肩頭上時,對方嘴裡儘管說著過分的話,卻完全沒有想要擺脫他的意思--就像他們長久以來維持的情誼那樣,他總是一邊發著牢騷,一邊無怨無悔地承擔保護者的責任。

小灣如果跟他熟悉了,一定也會跟自己一樣喜歡路德的……嗎?

費里西安諾來不及深思。

--因為灣在這時受傷了。

他來不及思考。

路德搶先一步去檢視她的傷口,無論是身體上的關懷還是心理上的驚慌,費里西安諾都慢了一拍,但他沒有浪費更多時間在灣的身邊徒勞無功的打轉,而是近乎本能的執行更有幫助的行為。

這條小巷他很熟,不提這是上學時的必經之路,每當他和朋友假日有約的時候,也喜歡約在這條街上的店家。

當他行色匆匆的跑進距離最近的便利商店、拽了一瓶冰水就衝向櫃台結帳時,他都沒有注意到店員的表情有多驚訝。

「怎麼啦費里?你的白醬義大利麵燒焦了嗎?」大約二十出頭的店員小姐打趣著,她對這個少年印象很深--任誰在便利商店打工第一天就遇到客人想買巧克力就為了請她吃結果居然沒帶錢、還堅持要打電話跟朋友借錢,印象恐怕都不會太淺。

不過她記憶的費里一直都是悠悠哉哉的過日子,這麼驚慌的模樣真是頭一次見到。

「不好意思,結帳。」

嗯?居然沒理她的調侃?店員小姐挑眉,「二十元。」

費里西安諾幾乎是在付完錢之後搶了水瓶就跑,險些連發票都忘記拿,在他衝到門口時還差點撞上正在搬貨的男店員,丟下一句抱歉後又繼續發瘋一樣地向外狂奔。

男店員也認識他,把貨物放下,轉頭目送費里西安諾的背影越變越小,好一會兒都還沒把頭轉回來,「剛剛那小子是費里?費里西安諾?」

「是啊。」店員小姐看看左右沒什麼客人,繞過櫃台出去幫忙把貨物上架,「是他沒錯。」

「他吃錯藥啦?」男店員仍不敢置信,認識這麼久,他還不知道這小子還能跑這麼快咧!

「啊,」店員小姐放下一瓶冰涼的草莓牛奶,「大概是因為愛吧。」

「啊?」


「為愛狂奔」的費里西安諾沒有心情理會其他人怎麼看待他的異常,他只想知道自己的舉動有沒有幫上忙。

依據路德後來的行為和小灣的表情來看,顯然是有的,這令他感到些許安慰,卻沒能減緩他的心焦。

「我當時要是有看到那條水溝就好了,怎麼那麼嚴重……」

費里西安諾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糊塗跟懶散度日有什麼問題。

可是在小灣面前,他莫名質疑起自己。

如果我再仔細一點呢?像菊那樣?

如果我再可靠一些呢?像路德那樣?

小灣跟路德相處的時候不若跟自己相處那麼放鬆,甚至可以說,他們兩人只要稍微比平日更親近一點,就會生出無言的尷尬。

可是就算是尷尬……

這種氣氛讓他無端升起被排除在外的感覺,逼得他不得不出聲打破它。

「吶吶,小灣跟路德有想好要投給誰了嗎?」

他刻意跳過自己寫的情話,可是小灣沒有制止他。

下一段情話、那段用毛筆寫的情話,他們都知道是誰寫的,可是誰都沒有點破;灣是為了不想犯規,費里西安諾則是不願。

為了什麼而不願呢?

他不知道,不想知道。

目送小灣的身影消失在她的家門後,費里西安諾眨了眨眼睛。

「吶吶,路德。」

路德維希側頭看向好友,他的臉上難得沒有笑容。

「有些東西……就算是你跟菊我也沒辦法讓,可是我自己也沒把握去擁有,這樣是不是很糟糕?」

路德維希歛下眼睫,遮住那雙迫人的冰藍色眸子,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肩膀。

費里西安諾到底還是笑了。

雖然不是為了高興。

 

啊!心貼心地擁抱我們吧,為了這不朽的餽贈

這親密相伴的沉默時光

雙重的沉默就是一首愛情之歌

 

「結果小灣投了廢票啊,ve~」趴在頂樓的欄杆上,費里西安諾笑的沒心沒肺。

「沒辦法啊,因為大家都寫得很好不是嗎?」灣咬了一口三明治,「唔,好吃……除了那些亂寫湊數的以外,大部分情話都寫得很用心呢。」

「啊,小灣吃的那個我放了番茄、羅勒葉和帕瑪森乳酪……」他歪了歪腦袋,點著手指數,「然後吐司是抹了奶油事先烤過的,很香吧?」

他回頭對坐在小椅子上的灣露出大大的笑臉。

「嗯嗯,超級好吃的。」灣毫不吝嗇地送上最高評價。

「ve~」費里西安諾開心的笑瞇了眼睛,「小灣喜歡真是太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灣將最後一口三明治推進嘴裡吃掉,拍掉手上的碎屑,好奇地看向站在欄杆邊的少年,「為什麼突然請我吃午餐啊,費里?」

他看著遠處高大的建築物,巨大的玻璃窗將陽光反射的有些刺眼,「小灣不喜歡嗎?」

「是沒有不喜歡啦……」沒有人會討厭免費的美食吧?前提是,真的是免費的。「只是沒幫你做什麼就莫名其妙地吃你做的食物有點不好意思。」

「ve~」

「不然這樣好了,改天換我做午餐給你吃吧?」費里沒有回過頭來,看不到他的表情,灣不確定他對這個提議作何感想,「雖然可能跟你習慣的口味不太一樣,不過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喔?」

他還是保持原先的動作一動也不動。

「費里學長……?」

灣有些苦惱,「不然還是……」

「嗯,我相信小灣的手藝,」費里西安諾讓身體後傾,一個輕盈的旋身,轉向灣讓兩人面對面,「不過,我比較想要別的東西。」

啊,我就知道。灣抿了抿嘴唇,希望對方的要求不要太麻煩,「學長請說。」

不是費里,又變成學長了啊。

費里西安諾笑望著她,可能有些不安、卻又盡力壓抑著負面情緒的模樣,簡直就像……啊,就像他們剛見面那時的樣子。

他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她、好多好多事情想跟她一起做。

說出來的話,他們的關係就不會再繼續原地踏步了吧?

他挺直背脊,這時候才會發現,原來他還是比小灣高的、而且高了不少,想要和她對視的話,還是必須稍微彎下腰來。

她的眼睛還是和當時一樣,半融化的焦糖色,看起來甜蜜可口極了,閃動著水潤的光澤,毫無閃躲的,裝進一個完整的自己。

「小灣,我問妳一個問題,妳能不能誠實地回答我?」

「嗯?」她露出茫然的神色。

「一個問題就好,真的,這對我很重要。」費里西安諾將十指都收進掌中,掌心的冷汗卻幾乎讓他握不緊拳頭。

「……好的。我是說,沒問題,學長。」

灣的神情也轉為鄭重,「你問吧。」

「妳……」

「妳……」費里西安諾深深呼吸,「妳覺得我做三明治比較好吃還是白醬義\大\利麵比較好吃?」

「……啊?」

「我是認真的小灣!」費里西安諾抓著自己的頭髮,神情幾近崩潰,「法蘭西斯真的太過分了不是我在說,明明我就只有一次搞錯白醬的調料而已!只有一次!他居然說我做的義\大\利麵跟亞瑟的司康有的比!太過分了ve!」

灣覺得……灣只覺得剛剛居然認真起來的自己很白癡。

「小灣妳評評理啊,」費里西安諾哭得梨花帶淚,「我的廚藝哪有那麼糟糕,就那一次失敗而已嘛,居然把我的義\大\利麵跟副會長的司康擺在一起,太過分了!」

有種你就去副會長的面前說這個啊,而且老實說你也講得蠻過分的……雖然是事實啦。

「小灣?小灣?不要不理我啊,ve~」

 

 

 

 

 

 

 

 

 


後記:


<寂靜的中午>,作者但丁.阿力吉耶里,著名的義\大\利中世紀詩人,現代義\大\利語的奠基者,也是歐\洲文藝復興時代的開拓人物,其史詩《神曲》留名後世,被稱為義\大\利語之父。

結尾變成搞笑了哈哈。

沒辦法我捨不得費里難過太久,呃,其實最後也沒有讓他高興起來,只是讓他逃避了答案。

沒關係,女人都是善變的,費里加油!搞不好以後小灣就喜歡你這款的!(大概吧)

我寫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對照詩句來看的話,其實應該可以看出來,費里對小灣的感情其實不太樂觀。舉例來說,像第二段里提到牧場時而閃爍,時而黯淡,我將費里的情感狀態暗喻為這個牧場。

「是鑲著銀邊的金黃色的驢蹄草\是峨參環繞的山毛櫸籬笆」,驢蹄草和山毛櫸籬笆都是很樸實的鄉村場景,卻因為陰天偶而灑下的陽光顯得金碧輝煌,就好像費里跟小灣之間的情感明明是友情,卻因為一些曖昧的舉動或錯認的暗示讓費里誤以為她們的感情比實際上更親密。

不過他其實也知道這是騙自己啦,從小灣和他對彼此付出的在意程度並不對等的時候就發現了。小灣未必不關心費里,但是連梅花對於灣的意義,費里都會追問到底;而小灣未必會為了費里深入研究但丁的情詩啊。

只是單戀而已,就被影響這麼大,這並不是費里所熟悉的愛情,所以他變得膽怯,甚至不敢更進一步的追求,寧願撒嬌耍賴、讓小灣把他當閨密或兄弟看待,所以說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說都是小灣太遲鈍的錯吧?

他們的互動跟詩句看上去似乎有很多矛盾,明明強調「這親密相伴的沉默時光\雙重的沉默就是一首愛情之歌」,可是費里西安諾很少沉默的呀?

他活潑,甚至稱得上聒噪,但是他其實也是沉默的。

--關於他的真心、關於他想再更親近小灣一些的企圖,這一切,他都保持沉默。

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關於這首詩的賞析,所以只好自己硬著頭皮胡亂解釋了,希望喜歡這首詩的人也可以和我分享你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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